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趣書網 -> 其他小說 -> 我見眾生皆草木測試廣告1自從謝玄道回來,弗陵便迫不及待地拉上他與盡連袂二人。筆下樂 www.bixiale.com
當年對峙。
當初金連袂如何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說著這些話,如今反而語噎不詳。
也不能說她故意編謊話騙自己。
只能說她能力有限,調查來的內幕都是一知半解,再融合自己的猜測進去。
所以那日在弗陵白白陪著她在海中起起伏伏,跌跌宕宕了一個晚上,最後竟然只是聽了一個她想像中的故事。
即便這個故事有一半是真的,但至少還有一半是她自己想當然耳。
弗陵好氣,鼓著腮橫過去一眼。
自己險些死在海上,現在雖然沒死成,可身體連番遭損,本就為數不多的日子,就耿得掰著指頭細數了。
如今當著謝玄道的面,當事人面對著面坐在一起,三下五除二,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也總算可以得到解釋。
「也就是說當初我姑姑當年和她夫君遇刺分離,後意外失憶,又恰巧在這個時候,原本的孝賢皇后也在遇了難,當年鎮北侯奉命找人,他誤以為我姑姑這便是走丟的孝賢皇后,才將人送至元詔帝身邊的。」
她還是不能習慣地叫出「母親」二字。
依舊照著往日是如何尊稱孝賢皇后的,便還是如何尊稱。
謝玄道點頭:「是。」
提起藥碗,拖過銀勺,將碗中藥湯送至她嘴邊。
若不是自己親自盯著,一口一口地餵下,還不知道這又得倒掉第幾碗呢。
金連袂看著眼下這一副恩恩愛愛的畫面總覺得過分刺眼。
現在這小年輕,當著長輩的面就敢這般親親我我的,委實將她氣得肝疼。
不過這璋憲連兩國聯姻都敢逃了,更何談眼下這只是餵服湯藥的小場面。
她抬了一抬手,打斷兩小年紀之間膠著又黏糊的狀態。
「我有一個問題。」
弗陵忽地也跟著來了一句:「我也有個問題。」
「你能有什麼問題?」金連袂翻了一記白眼,將視線從這跟屁蟲身上挪開。
「你的問題留著待會再說,我現在要問的問題比起你而言,重要多了。」
金連袂毫不留情地將她的話打斷,兩隻虎視眈眈的眼睛落在謝玄道身上。
「原來那個孝賢皇后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才遭受無妄之災的?」
謝玄道沉凝了片刻,許久不曾作答。
「他生不出來孩子。」
弗陵忽然出聲。
謝玄道挑來下眉頭後,往她嘴裡多送了兩勺藥。
就罰她吃藥不積極。
弗陵皺眉:「我說錯了嗎?」
謝玄道不可否認。
「誰?原本的孝賢皇后嗎?」
金連袂詫異不解地多問了一句。
弗陵定定地解釋上一句:「生不出男孩子你覺得怪誰?」
「這宮中公主倒是有不少,唯獨就缺那麼一個男娃娃。」
「如今皇帝身邊又有一女子有孕,雖說宮女出身,可皇帝就寄希望於她這一胎是男兒了。」
「可惜啊,元詔帝這些年要是能生出孩子,當初怎麼還會將自己的糟糠之妻殺掉。」
「都說糟糠之妻不下堂,這下了堂也就罷了,還要被弄死。」
「這女人啊,還嫁人做什麼?」
謝玄道又舀兩勺起藥湯往她嘴中送。
杞人憂天。
弗陵嘴裡發苦,擺擺手拒絕。
「不行。」
「那我要自己喝。」
謝玄道理所當然:「你自己喝會去倒掉。」
所以由他來餵比較放心。
弗陵無語:「你這人怎麼這麼煩?」
謝玄道:「……」
金連袂卻是整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,原以為自己聽到的「他」是那個「她」,哪知道竟然還是這個「他」。
「他,是指元詔帝?」
然兩小年輕卻不搭理她說話,當著她面撒狗糧。
金連袂有些氣急敗壞。
「你們夠了。」
弗陵借著他手中端過的藥湯,微微傾身,含著碗沿,一咕嚕便將藥湯喝下。
謝玄道看向弗陵,眉心微動:「你怎麼知道的?」
弗陵擦了擦嘴角:「猜的。」
言簡意賅。
即便這些年元詔帝尚算年富力強。
朝臣雖然總是吵吵鬧鬧地說皇嗣為重,要他為社稷著想,早點將繼承人生出來。
就算兩個三個七八個都不妨事,反正經過一番兄弟相殘後,到時候還能挑個最好的出來。
然而,皇帝立妃少。
繼位之前身邊便只有皇后一人。
即便後宮空置多年,他也不想著充盈後宮。
宮中前朝都誤以為是帝後情深,生不出來孩子這件事就被栽到孝賢皇后身上。
直至後來孝賢皇后勸他子嗣博得賢名,但元詔帝立的也只是幾個朝廷重臣的女兒,為的也只是制衡朝局。
「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生不出孩子這個原因才導致他殺人。」
「或許原先的孝賢皇后就是知道元詔帝這樁私事才被殺的。」
「所以後來你父親找到的孝賢皇后卻失憶了,元詔帝正好能夠藉此隱瞞罪行,。」
弗陵看向謝玄道,眼神詢向他,自己的猜測對不對。
謝玄道不可否認:「我父親起初並不知道是意圖謀害,但後來還是從安插在宮中的眼線傳來消息,得知元詔帝多疑,一直在有意無意試探孝賢皇后的失憶是真是假。」
弗陵忽然起來疑惑:「那後來這個孝賢皇后的死,是不是也跟元詔帝有關?」
她印象中記得,孝賢皇后臨終那一年,與元詔帝的關係並不算親厚。
但那個時間也不可否認,或許是因為她恢復了記憶,知道自己並不該是處於這個位置上的人。
「一定是這樣。」
金連袂忽然斬釘截鐵地說道。
「一定是這樣,他可以殺了自己的皇后,又怎麼不可以殺一個頂替者。」
弗陵看著她一副激動的樣子,無奈一嘆氣:「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。」
金連袂目光噴火,忿忿不平:「那是你母親,如果是的話,狗皇帝可是你仇人。」
弗陵往後掩了掩耳朵,嘆了一聲氣道:「我聽得見,不用這麼大聲。」
「你這個人怎麼冷血,無動於衷?你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?」
「民告官也是要講證據的,不是因為我們在這裡三言兩語的猜測,就可以為當年的事下定論。何況現在你要告的還是當今聖上,你一個番邦公主難道還能拿捏你的宗主國如何?」
金連袂額角青筋聳動,舌尖緊緊抵著腮,壓抑著胸腔翻滾的怒意。
謝玄道放下手中藥碗,輕啟薄唇,適時出聲:「孝賢皇后是在恢復記憶後身子便急劇下滑的,太醫院預判是抑鬱成疾,鬱結於心,在宮中,有最好的大夫醫治,不該久久未愈,藥石無醫,若說沒有元詔帝背後下旨意,不應該拖成那副樣子。」
「所以說,還是有幾分可能的?」
謝玄道並未否認。
「這畢竟也只是我的懷疑,然宮中的事此起彼伏,瞬息萬變,但……」
「有你這句話就好,不用多說什麼。」金連袂阻斷他剩下的話。
她心知,那一定是自己不想聽的。
金連袂看向床上那個死丫頭,此刻還有本事和膽子掩在謝玄道身後裝死,這就是沒有從小養在身邊的原因。
親人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,難道還不比她跟前那個小白臉好?
就算小白臉是有些能力吧,但男人若是靠得住這個世間就會少多少不可挽回的悲劇。
「我此番過來,不僅是是要帶你回去認祖歸宗的,你父親得知你母親死後,臨終前一直拉著我的手託付,讓我無論如何都必須將你母親的骨灰帶回與他一同安葬。」
「不惜一切代價,即便發動戰爭。」
話音方落,那人便沖自己掀開翻江倒海的怒意。
眼睜睜地瞅著那人從房內出去後,弗陵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。
「我冷清冷性嗎?」
「嗯。」
謝玄道竟然「嗯」。
「怎麼你也這樣覺得?」
弗陵皺眉:「不對,你也好意思覺得我冷血?」
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故意往元詔帝身上引是為什麼,你不就想著讓高句麗徹底站在那謝家軍身前。」
謝玄道失笑:「少一個敵人,多一個朋友難道不好?」
弗陵不可否認。
誰希望自己四面楚歌,處處樹敵。
「只是,孝賢皇的死是否真的跟元詔帝有關?」
謝玄道溫聲而笑:「他本來就是一切罪虐的起點。」
弗陵抬手,輕輕用手背碰了碰他臉頰,黯然無光的眼神落在他身下。
「他把你害成這樣,不可諒解。」
她始終不曾忘記自己的錯導致謝玄道遭受極刑。
謝玄道:「……」
弗陵:「不過沒關係,你不要自甘墮落,我不會嫌棄你的。」
謝玄道挽唇低笑,微微低垂的眼帘將他眼中笑意盡數斂去。
弗陵不解,見他不說話,默不作聲的,以為是自己的話勾起他那傷心事。
「你在想什麼?」
謝玄道視線微垂,勾了勾她指尖,低聲一笑:「想著,先把婚書寫起來。」
弗陵舔舐了下唇瓣,訥訥地說道:「無父母之命。」
謝玄道抬眼,微掀眼帘,沉聲道:「你現在後悔了?」
她總覺得如今她所作所為只是覺得自己就快時日無多,想哄他高興而已。
弗陵心虛地摸了摸鼻樑,也不好說自己的確生性涼薄。
「倒也不是,就是擔心你回去後,在你祖母面前難做。」
流光從謝玄道堅毅的面龐上划過:「一切有我。」
一切都有他。
他的肩膀足為她擋掉無數刀光劍影,血雨腥風,便是親人的苛責也被他抵禦在後。
可自己又怎能一直只蔭庇在他的保護傘下。
她希望的是卻是能夠與其並肩攜手。
她想要回報這個人對自己的好。
弗陵自他後背緩緩俯身貼合過去,將下頜搭在他肩膀,小心翼翼地動了動唇角,建議道:「或許我們可以先做夫妻,不用婚書,不用拜堂,不用紅妝十里,不用鬧得天下皆知的,別人同不同意也阻擋不了。」
······
因著之前和金連袂商定好的,若是她們都僥倖活下來,前往西洲軍營的事便提上日程。
金連袂著急見到鎮北侯,急不可耐地催了兩日。
總算是盼到璋憲身體好了些許後馬不停蹄地帶上人趕路。
謝玄道不放心任何人帶離她,安排好在?州城內的事後便親自派人護送前往。
圓圓被留著?州城內盯住高大人父子。
那丫頭一開始也不算太情願,可想到還是能帶兵,或許哪一日還能夠打仗,所有的不情願也早已煙消雲散。
弗陵也算為她高興。
這丫頭活力十足,每日鬥雞遛狗,欺負魚蝦,不干實事。
讓她學著帶兵,也是謝玄道有意在培養。
弗陵連續做了兩天馬車,始終躺在車廂內昏昏欲睡。
金連袂問起她,出聲的總是同坐一輛馬車的謝玄道。
好在碰上他也有不在的時刻。
「你這是有孕了?」
正喝著水呢,弗陵差點因為這話給噎著。
「真被我說中了?」金連袂目光定定地落在她尚算平坦的小腹上,疑惑出聲。
弗陵:「你想多了。」
似乎是因著她眼底的警告意味十足,金連袂也收起來嘲諷戲謔的姿態,嘆氣托腮。
「若不是知道他的身體,單單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都很難讓人不懷疑。」
弗陵冷睨,警示一眼。
「我不想再聽你拿這件事開玩笑。」
這死丫頭親爹親媽死了都不甚在意。
反倒是一個謝玄道卻讓她這般義憤填膺。
金連袂頓了一瞬,面色肅然沉寂:「你不用瞞著我,我聽圓圓說的。果然……」
金連袂只覺女大不中留,然而自己的心情落寞又悲哀。
本來還想著跟她抱一個回去,將來繼承她父王血脈,現在也打水漂了。
「你也真是倒霉,好不容易碰著一個願意用真心待你的男人,到頭來卻是被你自己給糟蹋壞了。」
弗陵扯了扯薄唇:「你話很多呢!」
金連袂鬼鬼祟祟地往她懷裡塞了點東西:「別說姑姑不幫你,拿著,就算他那個地方不中用,但至少你要是能幫得上忙的話,他也不算一事無成。」
弗陵咬了咬牙,待人走後,一爪子也將齷齪不堪的書砸了出去。
亂七八糟的,她好歹也是一個長輩,好歹也是一國公主,圓圓怎麼好意思什麼東西都給得出去?
然謝玄道掀簾而進時,手中拿著的東西似很眼熟。
「你拿著什麼?」
「你姑姑,鬼鬼祟祟塞給我的,說是……」
見他正要翻開書冊,弗陵慌裡慌張撲過去:「別看。」測試廣告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