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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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見皇帝沒有怪罪眾人，宮人們連忙起身忙活起來，傳膳的傳膳，伺候主子更衣的更衣。

    早膳並沒有擺在寢殿內，和珠白畫扶著趙紀瑗走到殿外，外間殿內的長案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盤盤碟碟。

    每個盤碟上都冒著熱氣，原本趙紀瑗並不感到飢餓，此時見到她喜愛的菜式也食慾大增起來。

    皇帝率先坐下，趙紀瑗也被扶到皇帝一旁坐下，在宦官試吃時，皇帝和趙紀瑗分別被伺候著洗了手。

    擦乾手後，那試吃的宦官也退下了過了，又有宮人上前為皇帝盛了一碗粥，白畫也為趙紀瑗盛了碗粥，只是趙紀瑗的是紅棗蓮子粥，皇帝的那碗是小米粥。

    用過早膳，皇帝又陪了趙紀瑗一會，見她喝了藥才離開，畢竟他的政務也忙，下朝後也只空出這點時間來陪陪她。

    皇帝走後，趙紀瑗又被和珠白畫二人勸著躺下，趙紀瑗耐不住二人的勸說，只能依眼躺下，她閉上眼過了半個鐘頭，和珠她二人才退出寢殿。

    趙紀瑗摸出被裡的丹藥瓶，慶幸這瓶丹藥沒有被發現，她打開瓶子倒出一粒藥丸扔進口中，丹藥入口即化倒是有一股紅棗的味道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喝過紅棗粥的錯覺！

    將丹藥瓶放回儲物格，趙紀瑗覺得渾身暖洋洋的，也不知道是太醫給她開的藥起了作用，還是補血丹起了作用，很快她便睡著了。

    一個月很快便過去了，趙紀瑗就被困在這殿中，每日除了應付皇帝便是研究她的交易系統。

    那五個圖標並不是一成不變的，每日凌晨會刷新一遍，也就是說每天出現的東西都不一樣。

    趙紀瑗見大部分東西都是聞所未聞，她用不上也只是看稀奇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她守著這些錢，只出不進，再未尋到財路的來源前，這些錢她都要省著點花。

    十顆補血丹每天用一顆，十日後她的面色變紅潤起來，她覺得問題不大，但和珠白畫二人看的緊始終不允許她出去。

    等太醫開口她好的差不多時，已經是五月份了，再過兩天便是端陽節。

    端陽節前一晚皇帝陪著趙紀瑗吃過晚膳便在書房練字，趙紀瑗在一旁看雜書。

    這段日子以來趙紀瑗被困在殿中養傷，足不出戶神情有些萎靡，皇帝看在眼裡，心裡有了一番計較。

    他悄聲吩咐杜伏明日安排下去，杜伏一向愛揣摩皇帝心思，眼一轉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。

    杜伏與白畫耳語一番，白畫點點頭表示明白自去收拾。

    趙紀瑗的傷口早已結痂，這段日子她強忍著癢意，不去撓它。太醫雖然說不會留疤，但這麼大的傷口用再好的藥也難免會留下痕跡。

    好在當初那葉瑾也算是有謀算，傷口雖然傷在胸口上但並沒有傷太深！如今養上一個月，只要沒有太大的動作傷口也不會裂開。

    趙紀瑗已經習慣了每晚和皇帝睡在一起，她還是不大習慣和皇帝說話。如今面對皇帝他一貫的策略便是只聽不說。

    這天晚上臨睡前皇帝突然開口，「明日是端陽節，民間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舉辦賽龍舟，這兩日看你悶的慌，朕帶你去觀賞一下！」

    趙紀瑗迷迷乎乎快要入睡，聽到皇帝的話一下子清醒起來，沒想到皇帝會關注到她的狀態，她拽著被子捂住通紅的臉，含含糊糊地應了聲「嗯」。

    趙紀瑗你要爭氣點啊！皇帝關注的不是你而是那個葉瑾！你不能因為帝王的一時溫柔就陷入進去，趙紀瑗腦海中出現一個q版白衣小暖暖，她一臉怒其不爭的盯著她。

    沒關係的，皇帝又不知道葉瑾這個人，對於皇帝來說從頭都是你趙紀瑗！白衣小暖暖右邊又蹦了出來一個黑衣小暖暖誘惑她道。

    白衣小暖暖瞪著黑衣小暖暖，就算皇帝不知道難道你就能過去這個坎？

    黑衣小暖暖不在乎的笑，這一個月來皇帝每天都黏著你，私庫里的珍寶更是不要錢的往你這塞，難道有好男人這樣對你，難道你就不心動？

    白衣小暖暖雙手插腰，難道你忘了在現代時你以前最討厭小三了嗎？如今你要是接受了皇帝不就插足當了小三嗎？要是那個葉瑾再出現你怎麼辦？

    黑衣小暖暖勾了勾唇不在乎道，別做了□□還立牌坊，入了宮，這裡除了皇后誰不是小三？對了，或許是小四、小五……在這裡大家不過各憑本事而已！

    這一晚趙紀瑗腦海里的兩個小人不停的撕/逼，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著。

    豎日，皇帝攜官員祭拜龍王歸來後，趙紀瑗都未醒，皇帝將人挖起來，白畫和珠圍著趙紀瑗團團轉。

    皇帝見時辰不早了，便不吩咐上膳，馬車上有一些糕點茶水對付著用點。

    和珠要管理宮務，白畫此次便由跟隨，馬車已經停在昭慶門，白畫扶著趙紀瑗上去，原本還想跟上去卻被杜伏拉住，「你有沒有眼色？」杜伏拿眼撇了撇正要上馬車的皇帝。

    白畫感激的對杜伏道了謝，萬歲爺想和娘子培養感情，她這個奴婢矗在一旁可不壞事！

    趙紀瑗上了馬車，馬車裡面並不大，看著不像是宮裡，布置得很簡樸。沒多久皇帝也跟了上來，她往裡面挪了挪，皇帝一屁股坐到她身旁。

    趙紀瑗習慣了皇帝像這樣緊挨著，也沒有多大反應，見她對馬車內的布置有些好奇，像是變魔術一般在馬車座位下掏出一個食盒。

    這食盒像是特製的看起來嬌小玲瓏，皇帝抽出食盒上的一個個抽屜，從裡面拿出一碟碟糕點，這些糕點都是往小的做，一口可以消滅兩三個。

    皇帝又拿出小炭爐固定在馬車上在地板上，碳爐里的火正旺著皇帝拿出一個銀水壺倒滿泉水放在炭爐上。

    這一番動作看的趙紀瑗眼花繚亂，沒想到馬車裡竟然能放下這麼多東西，她剛沒看錯吧？裡面竟然還放了她常用的一張狐皮毯！

    「這馬車經過工部木匠的改裝，空間雖然小了但可以放下很多東西，這些小格間都是由鐵皮包裹著防水防火。」見趙紀瑗馬車感興趣皇帝解釋道。

    趙紀瑗讚嘆除了空間小一些和現代的房車基本上沒有區別。

    馬車外有人來問話，「萬歲爺一切準備妥當可以出發了嗎？」

    皇帝回話，「走吧！」

    然後只聽一聲鞭響馬車動了起來，因為要顧及趙紀瑗的身體，皇帝特意囑咐慢行。

    待出了建福門已經有一段時辰了，趙紀瑗吃過點心喝過茶看到的還是宮牆。皇帝正拿著一本書在看，趙紀瑗不好打擾他，低著頭沒多久頭就一點一點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皇帝見狀只能拍醒她，將其他雜物收拾到格子裡，拿出兩個皮毯一張鋪地讓趙紀瑗躺著睡另一張蓋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馬車搖搖晃晃，趙紀瑗一躺下便睡著了。

    端陽節京城裡節日的氣氛非常濃郁，家家戶戶都掛著艾草，各家商鋪都打著節日促銷的名義，坊間來來往往不時見人手提著一溜粽子。

    皇帝他們的馬車沒有繞近路，而是直接順著城牆出了通化門，一路往南直奔延興門。

    端陽節龍舟一般都在曲江池舉行，進入延興門人便多了起來，眼見升道坊內人群稠密，馬車難以通過，他們只能掉頭從延興門的夾道進入芙蓉園。

    芙蓉園你有個芙蓉池，它與曲江池是一脈之源，到了芙蓉池皇帝一行人棄馬車用船。

    說是船還不如說是畫舫，這艘畫舫有二層樓，外表看起來雕欄玉砌內里也布置的富麗堂皇。這種畫舫完全經不起大風大浪，也只能在淺水河裡躺著。

    皇帝原本想微服私訪，哪知人太多只能棄了那念頭，想到原本承諾趙紀瑗出來看賽龍舟比賽，便差人從晉王那調來一艘畫舫！

    原本以為佳人會喜歡這個格調，誰料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就自顧自上船了。難道不喜歡這種調調？皇帝暗思忖。

    宮裡皇帝想知道的事就沒有瞞得住的，皇帝早已知道趙紀瑗忘記了這三年的事。

    說來那幾年他待她並不好，他巴不得她忘記，如今有了這個好機會他不可勁的刷她的好感。

    只是他沒想到她十三歲時和十六歲時喜歡的完全是兩樣風格！

    是啦！這段日子裡她宮殿的擺設可不都是換了一圈。

    曲江地分布在修政坊、青龍坊和曲池坊三坊。

    修政坊住的多是官員，曲池坊靠近芙蓉園只占了一小部分，是以賽龍舟多是在青龍坊這段舉行。

    駛出了芙蓉園的地界便是曲江池，畫舫靠在青龍坊碼頭，這裡已經停了大大小小的船隻，其中不乏皇帝他們這樣漂亮的畫舫。一看就知道是達官貴人攜帶家眷過來觀賞龍舟比賽。

    他們靠岸時已經臨近午時，畫舫上自帶廚師，船已靠岸白畫便帶著芙蓉園調遣過來的宮人上菜。

    趙紀瑗並不大餓，還是被皇帝哄著多少吃了幾筷，最後實在吃不下皇帝才作罷！

    皇帝也沒有吃幾口，倒不是因為口味不適，而是一個人吃飯沒什麼胃口。讓人撤下菜，重新上了茶擺上了粽子青團等點心，龍舟比賽上午已經舉行過，下午的還未開始。

    今日天氣不是很好，上午還出著太陽這一頓飯的功夫天變陰了下來，在畫舫里坐著有些悶熱，趙紀瑗坐不住，便走到外間靠著欄杆欣賞池邊的情景。

    青龍坊有部分房屋建立在水面上，從水上看有種江南水鄉的感覺。水上不時有小販劃著小船喚賣小吃點心之類的食品。

    皇帝出來見她心情開闊了些，便提議下船走一走。

    趙紀瑗同意了，繁華的長安城她只聽說過還未見過，她也有些期待。

    得了！主子們都同意了，奴才也沒有質疑的餘地。

    杜伏只能多派人隱在百姓中保護皇帝，好在只是在岸邊走一走，他想應該沒有多大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