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若魔念不絕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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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道靈有三重，稱之為道靈三天之境，分別是道靈第一天，道靈第二天，以及道靈第三天！

    羅天境主內修法門，幾乎所有修行之人皆修內府元神，其終生目標便是能將元神蛻變為道靈，修成三道去迎接道靈三大劫難，以求更進一步轟開傳說中通往道天境的大門——道天之門！

    道靈境，每修成一重道靈，便等若一具身外化身，這化身於本尊實力相近，幾乎不差分毫，且因這道靈為自身所修化生，操控起來如臂指使，猶如另一個自己，因此每修成一道實力便成倍增長，甚至可以施展出合擊之道，尋常強者不敢纓鋒。

    可以想像，若本尊實力足夠強，再有三大分身，在羅天境內近乎無人敢惹。

    而道靈境之上還有另一個境界——神魂之境！

    內修者主修靈與魂，當道靈境達到圓滿，靈魂會發生質變，凝聚成核，化成一枚元丹，稱之為靈魂元丹，若更進一步，達到丹碎，則真神出，謂神魂之境

    而此刻的青羅便是邁出了這如天塹般的半步！

    元丹裂開，其內伸出的一隻潔白無瑕的手掌，看似無力，卻如鐵鉗般握住了那第二道天劫。

    那劍尖在顫動，想要掙脫卻無法做到，被其狠狠一捏之間，只聽咔嘣一聲脆響，仿佛有一股難以想像的巨力從那手掌傳出，那劍尖在這股巨力之下寸寸碎裂，被那手掌一招，化作一道純粹的魂元湧入圓珠上裂縫中。

    吸收了劍尖，那圓珠光芒大盛，其上碎裂也變得更多，仿佛有什麼即將要破殼而出一般。

    緊接著，合為一道的道靈向前踏出一步，出現重疊之影，和青羅的肉身融合歸一，一股較之先前更為深遠悠長的氣息在青羅周身醞釀著。

    緩緩地，青羅睜開雙眼，兩道銀光自瞳孔迸現而出，掃向四周，但凡與其對望者皆感受到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威壓，仿佛此刻的青羅便是天，而自身如那螻蟻，不能反抗，唯有膜拜，若反抗便要在這天地中掙扎跌宕，隨時都會傾覆。

    「這是!」

    「不可能！」

    有人心底在驚呼吶喊。

    「神魂啊！這是神魂啊！老夫有生之年竟有幸親眼目睹神魂誕生！」

    「青羅此人有大機緣！渡劫之中也能突破，還是那令我輩神往瘋癲的神魂之境，要知道這樣的強者唯在上界才能尋見啊！」

    「是啊！看來以後便不能以道友相稱了！」

    「不錯，這一界當的起我等前輩之稱的唯有青羅一人矣！前輩已然和我等不是一個層次的了，哎！」

    幾大強者暗中傳音交流不斷，有艷羨，有震撼，亦有嘆息，再也無法保持以往的淡然。

    再看廣場中央，數息之後，青羅目中銀光緩緩斂去，恢復了正常的瞳孔開始閉目調息，靜待第三道天劫，天空之上雲層依舊，黑壓壓的遮蔽了整個封道宗的山門，壓抑的氣氛絲毫未散，仿佛在醞釀著什麼，無數人屏住呼吸，都在靜靜地等待。

    這一等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，在這半個時辰內，所有人神經緊繃，得不到舒緩，有人神情都出現了恍惚。

    終於，雲層再次出現了變化，一道狹長的裂縫出現在其上，裂縫出現的剎那，磅礴的灰色霧氣如瀑布般自雲層內部傾瀉而下，如洪流般垂落到廣場地面，向著四周席捲開來，很快便遮蔽了包括青羅在內方圓千丈範圍的廣場，灰色霧氣內更有一絲絲灰黑色如電絲的事物不斷閃爍遊走。

    「這是何物？」有人傳音。

    「我也不知！」另一人蹙眉，隨即再次傳音道：「希望前輩能安然度過這第三劫吧！我羅天境已無數年無人能走到這一步了！」其言語中帶著一絲敬仰和一份擔憂，目光再次落向那濃郁的灰色霧氣內靜靜盤膝的一道白色身影。

    霧氣內，青羅盤膝而坐，緊閉雙目，神色變幻不定，時而祥和時而猙獰，呼吸急促間周身氣息也變得不穩，仿佛陷入了某種掙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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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日炎炎，刺目的陽光透過葉片枝幹的縫隙灑落山中，時而有一股微風自山澗吹拂而起，帶動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，更有一絲沁人心脾的涼意，舒適無比。

    一名七八歲的孩童坐在山村前樹蔭下的石台上，一手抬起擋在額間，透過指縫仰望著天空。

    天空湛藍，沒有一絲雲彩，唯有散發著白光的太陽照亮著整個大地，不遠處的山林里傳來陣陣歡快的鳥鳴和蟬的聲音，一切都顯得那般祥和。

    「天兒！回來吃飯了！」

    忽的，一聲溫婉的呼喚從孩童身後傳來，年幼的慕天放下抬起的左手，連忙起身拍了拍身下沾上的塵土，轉身時露出一臉天真的笑意，聲音清脆道：「知道了！娘！」

    隨後他小跑幾步，直接抱住那徐徐而來的婉約身影，大大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，透著依戀。

    「咦~這一幕有些熟悉~」

    仿佛有一道聲音憑空響起，穆天驚疑，回頭望了望，隨即晃了晃腦袋：大概是我聽聽錯了，一定是樹葉的聲音

    山村裡的歲月平靜且安寧，沒有紛爭滋擾，有的只是父母的疼愛和鄰里的親切，許是被溺愛慣了。其性格在父母面前倒是極為乖巧，卻很是貪玩，父母不在時頗為頑皮，和同村的孩子們掏鳥窩，挖野藥，甚至偷過同村張嬸家的雞蛋，被父親狠狠的訓斥了一頓。

    隨著穆天的長大，原本就很是清秀的面孔變得更加俊俏，村里同齡的女孩子在看到他時，亮晶晶的眸光里不少都透出一絲異樣，說媒的村民一個接一個，幾乎踏破了他家的門檻，都被父親以其尚且年幼為藉口，暫時推脫了。

    原本，隨著時間的度過，穆天應該長大成人，結婚生子

    原本，應當子承父業，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，讓父母卸下重擔，頤養天年

    原本，應當父慈子孝，其樂融融，在留戀不舍中，在父母安詳的睡臉中，留下男兒淚，送二老仙去，然後在新修的墳前撒上一壺米酒

    原本，這才是他的人生！如今

    「看，那是什麼？！」村民中有人驚呼，抬手指了指天空一臉的震驚之色，數個村民隨著他指出的方向紛紛抬頭去望，只見不遠處的天空，一道陰影般的事物徐徐飛來，向著山村的位置飛臨。

    這陰影越飛越近，在其身後，數個陰影狀的物體出現，一個個飛掠了過來，待到眾人看清之後，都立刻驚呼起來，露出強烈的恐懼，一個個掉頭就跑，爭相奔走相告。

    「逃命啊！」

    「快逃啊！妖魔來啦！」

    「妖魔來吃人啦！」

    吵吵嚷嚷的聲音傳如房屋內，穆天隨父親穆杉打開房門，只見，原先晴朗無比的天空變得暗淡，山村上空被一層奇特的陰雲籠罩，無數如遊魂般身軀透明的鬼影在村子上方穿梭，時而一撲而下，有的撲向家禽，更多的是撲向人群。

    一旦被其撲上，不論是家禽還是人，身軀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，最終化成一具枯骨，令人色變，此刻地面已有數具骸骨，散落在村中，看衣著分明是熟悉的村民。

    穆杉立刻色變，急忙關閉房門，轉身對著穆天，神色極為凝重，聲音低沉道：「天兒！你先躲到裡屋去，我和你娘在這裡，萬一那些鬼怪衝進來，或許吞了我們你還能活命！」

    聽到這話，穆天的雙眼立刻就紅了：「不！如果非要死我們一家人死在一起！」

    「天兒！聽你爹的話，爹娘死了不要緊，你是我們的孩子，是我們的希望！我和你爹別無所求，只要你活著！」身後，剛從裡屋行出的蘇玥柔聲道

    隨後發生的一切令穆天近乎癲狂，他終是沒有死，在父母的保護下，他沒有被發現，唯獨在聽到父母悽厲的慘叫之際，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

    災厄過後，穆天推開殘破的房門，眼神空洞，看著大廳里兩具殘破的骸骨，如同失去了靈魂，緩緩轉過身，他看向屋外，沒有了遊魂的肆虐，只剩下無數的屍骸和破敗的廢墟。

    遠遠的，他望見半空中，一道正在遠去的邪魅身影，這身影身著紅衣，手持一桿漆黑的三丈大幡，捲動陰雲剎那便失去了蹤影。

    終於，他跪坐在地上，抱著雙親的骸骨，流下了兩行血淚。

    「啊！！！」

    若魂有淚，則為血色，是為心悲！

    與此同時，一種奇特的變化出現在穆天體內，這是一股強烈到難以形容的殺機，一股戾氣

    「殺！」

    「殺！」

    「殺！」

    廣場之上，傳出陣陣低吼，如同野獸瘋狂的咆哮，一股許久未曾出現的戾氣重新出現在青羅身上，如同喚起了記憶最深處傷痛，他舞動雙臂不斷向著四周轟擊，仿佛面對無形的敵人，其聲悽厲，其悲入骨，那睜開的雙眼露出猩紅的血色，有兩行血淚順著面龐滑落。

    「是心魔！」武荇面色凝重道：「沒想到這後兩劫竟都是魂劫！想必這霧氣會引人入幻，勾起心魔，燃起魔焰焚燒自身，若不能度，身死道消，永世不得超生！」

    眾人聞言倒吸口氣，那些長老面現憂慮，紛紛焦急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，其中一名長老忙抱拳開口道：「前輩，既如此那該如何是好？」

    「此刻渡劫，旁人無法插手，我等也唯有靜待結果罷了！」

    「哎~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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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幻境中，戾氣捲動虛空，空間都變得不穩起來，這極致的悲哀令青羅記憶中的時間發生了斷層，此刻便在飛快的過渡著

    「你會殺人嗎？」一名員外打扮的花甲老者面帶玩味之色，向著面前身穿粗陋布衣面色頹廢的少年開口問道。

    這少年平靜，面容清秀，顯得很是柔弱文靜，聽到這句話，他緩緩抬起頭，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個親善的微笑，徐徐向前行出幾步，待行至那員外身前，少年抬起右手勾了勾食指：「來，我告訴你。」

    「哦？」老者一笑，附耳去聽，面色霎時一變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
    只見他腰腹間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正抵在上面，少年用盡力氣想要插進去，卻無法做到，兩側的侍從察覺有變，立刻抽刀上前，要將他斬殺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，少年收回了匕首，微笑道：「剛才，你已經死了！」

    不知為何，此刻再看到這笑意，老者卻感到心底生寒，面上去不動聲色，只是那玩味已然消失，隨之而來的便是凝重，他先是喝退了侍從，而後認真的直視少年雙眼道：「很好！我會培養你，教你武功，教你暗殺之術，在我的培養之下，你會成為大陸巔峰的殺手，殺手中的傳說！」

    少年滿意的輕恩一聲，算作回應，而後轉身離開，在其身後，如同鬆了一口氣般，老者緊繃的身軀立刻頹座，才驚覺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

    時間匆匆，數年後，殺神之名傳遍大陸一時，只是沒過多久便銷聲匿跡，隨後便是修真界出現一位捲動風雲的人物，號羅剎子，此人原本平平無奇，修行之速卻快的令人髮指，有人猜測他身懷巨寶，故常遭人追殺，只是從未被人得手。

    每當此人被追殺，便會隱匿數年，當他再次出現後，修為竟連續突破數個境界，將當年追殺他之人滿門滅盡。

    也有人因其手段而退卻，不敢再追，不願為了一件或許並不存在之寶而擔負滿門被滅之厄，但更多的人依舊不願放棄，畢竟修真界實力為尊，為了能在有生之年尋求突破的契機，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機會。

    在一次次滅門之戰後，羅剎子的凶名徹底響徹整個羅天。

    傳聞其相貌醜惡，兇悍無比。

    傳聞其身高三丈，力大無窮，能生撕妖獸。

    傳聞他在尋找一個人，一個身穿紅衣，手持黒幡之人！

    他是羅剎子，他是穆天！

    他要復仇！！！

    隨著一次次的尋找，十年，百年，千年，他終於找到了那個人，當年的那人此刻已然成為了一宗老祖，為魔魂道老祖天魔子。

    一場大戰之後，天魔子落敗，被穆天以一種極端殘忍方式虐殺，隨後魔魂道整宗被滅，雞犬不留，而後羅剎子亦銷聲匿跡

    「殺！」

    「殺！！」

    「殺！！！」

    廣場之中，隱在霧氣中的青羅吼聲越來越大，呼吸也越來越重，原本就滿布瘡痍的廣場被他進一步破壞，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，鼻息中兩道血色氣息在流轉，血色瞳孔內儘是瘋狂之色，他面色猙獰，舞動著雙手不斷轟擊，炸裂只剩透過霧氣只剩下沉重的悶響。

    「啵~」

    一聲輕響，一朵漆黑的火焰出現在青羅丹田的位置，其內道靈盤膝而坐，面色痛苦神情扭曲，如承受著莫大的苦楚，魔焰終是燃起！

    這魔焰漆黑，透出體表，在青羅體外浮現一圈黒色的陰影，如火苗般晃動著，襯托的此刻的青羅如惡鬼般猙獰可怖。

    「不好！」

    「魔焰燃起，渡劫要失敗了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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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幻境內，已然復仇的慕天依舊在遭人追殺，他曾想過就此隱匿，找個地方隱居，放下殺念重新過上平靜的日子，奈何總有人不想讓他如願。

    在一次次殺戮之中，他心中的戾氣越來越盛，愈漸壓制不住，一旦突破了壓制的界限便會沉淪，徹底入魔，化成一具只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哪一天，他拖著疲憊的軀體，走在深山之中，遇到了那個人，那第一個向他伸出手的人

    「老夫算出你我有緣，放下殺戮，放下這一切，隨我而去可好？」

    望著面前面帶慈祥帶著笑意的老者，穆天怔怔站在原地，注視著他平靜中帶著睿智的雙眼，這雙眼如星辰，能夠洞徹靈魂般，仿佛照亮了他整個的天地，這笑意如春風拂面，吹散了他長久籠罩心間的陰雲。

    猶豫中，穆天緩緩抬手，握住了那隻布滿深邃掌紋的寬厚大手。

    好溫暖，這樣的感覺究竟是什麼

    心中有一個聲音如是說道

    「師尊」

    風中帶來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，很快便散去，穆天回頭，望向四周，好似在尋找這個聲音，目中露出迷茫，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到過

    此後，穆天隨老者回到了封道宗，散盡魔功，化盡戾氣，重修道法

    外門大比一鳴驚人得入內門

    內門大比摘得魁首

    一聲恩師拜入掌門蘇澈門下，得賜道號青羅，許下守護宗門之宏願，此生無憾

    壽元斷絕之際，蘇轍將穆天喚來，傳下掌門之位

    最後一幕定格在蘇轍彌留之際，穆天跪在他身前，只見蘇轍嘴唇嗡動，好似在交代著什麼，隨即緩緩閉目，在穆天痛哭之中，壽元徹底斷絕，失去生機。

    畫面一轉，還是在在封道宗，山巔之上，廣場之內，無數弟子以及大陸各派強者皆來觀禮。

    只見穆天傲然而立，神色中透著無與倫比的自信道：「今日老夫欲渡那道靈三劫，邀諸位同來觀禮，以求轟開道門，徹底摒棄肉竅，成就真神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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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轟——」

    一聲巨響，道道空間裂縫肆虐，穆天肉身崩潰，道靈碎滅，身死道消！

    「不對這不應該」

    畫面停留在青羅消逝後，眾人正一臉悲戚的神色，一個空洞的聲音在這黑夜中徐徐傳來。

    「為何我在渡劫我死了麼為何」

    「我看到自己死了不應該是這樣」

    忽的，一道靈光迸現，如雷霆般劃破長空，出現在青羅腦海，青羅的眼中浮現出一幕畫面。

    「原來如此，原來竟是這樣！我終於明白了！師尊！」

    魔焰依舊在焚燒，幻境中度過了一生，而外界僅僅過了一炷香的時間，卻顯得很是漫長，無數人焦急的等待著。

    在目光無法穿透的迷霧中，青羅的肉身已然變得破敗不堪，被煅灼得千瘡百孔，體內道靈萎靡，通體發出微弱的光輝在無力的作出最後的抵抗。

    而青羅本人仿佛未覺，面色依舊猙獰，口中喘著粗氣，臉上被燒穿幾個破洞，鬚髮枯萎，披散開來，整個人顯得極為可怖。

    而這一刻，他遍布血色的瞳孔深處竟是出現了一絲清明。

    「呼~呼~好恐怖的魔焰！好霸道的心魔！」

    回想起幻境中的一切，宛若真實，心智堅毅如他也要信以為真，沉淪其中無法自拔，唯有親身體會，喚起一生的記憶，引發魔念入體，化成魔焰，若是再晚片刻醒來，當肉身化成飛灰，道靈消散，怕是再也回天無力了。

    青羅眼中的清明越來越盛，他強自壓制了嗜血的衝動，緩緩平復了心緒，亦不再喘息，唯有腦海中卻有一幕揮之不去的場景久久徘徊。

    那是在幻境中師尊道消的最後一幕，他嘴唇嗡動訴說著什麼，在此之前令青羅迷茫，甚為不解，此刻他終是明白了！

    「若魔念不絕，則道念焚之」

    蘇轍虛弱卻平靜溫和的聲音猶在耳邊，青羅神色黯然，原來師尊早已算出了一切！

    既如此，我便燃起自身道念，化作火焰，焚盡這魔念！